李凯城同志2021年7月1日在天安门观礼台
十八岁，十八岁，参军到部队，在八一军旗下战斗，在绿色军营中成长，奋斗、拼搏、历练、摔打，一路风尘，伴随着鲜花、掌声、立功、受奖，职务越来越高，责任越来越重，工作越做越多……可突然有一天，这一切戛然而止，退休命令到了，军旅生涯由此画上句号。卸下戎装的老兵们，该如何踢好人生的“下半场”？带着这个军队退休干部普遍疑惑的话题，我们听一听李凯城同志的心路历程。
老同志真是宝贵财富
原总参某研究所副政委李凯城，曾经为此困惑过。当兵快四十年了，一直忙，天天忙，突然间闲了下来，就像高速奔驰中猛踩一脚刹车，还真让人受不了。每天早饭后，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都走了，剩下自己一个人守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干点啥好呢？再出去做事吧，从何入手？学点新东西吧，目标何在？栽花养狗吧？缺少兴致。做点家务吧？又插不上手。真是“闲愁闲闷日偏长”。
偶然机会，李凯城翻到报纸上一则广告：某大学开办“毛泽东思想与企业管理”培训班。这倒是他感兴趣的话题。抱着长见识、交朋友的目的，李凯城报名参加了培训。三天的课听下来，一方面确实学到不少东西，另一方面，也发现某些专家的水平不过如此。于是，李凯城与主办方联系，自告奋勇登上讲台，谈自己对毛泽东管理思想的理解。刚开始，对方只给了半个小时，事后学员反映不错。增加到一小时，学员还说没听够，逐次增加到半天、一天、两天、三天。由此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只是介绍解放军的带兵经验，后扩大到思想教育、组织建设、领导理论、战略管理、管理哲学等系列课程。开始只是梳理毛泽东的领军之道，后发展到研究中国共产党的管理，构建红色管理理论体系。开始主要面对企业及企业家，慢慢地走进高等院校、党政机关，一直讲到中央电视台，走进了中南海。
红色管理课程受到广泛欢迎和好评。富基融通是一家上市公司，总经理杨德宏在IBM等跨国公司工作多年，参加过在世界各地举办的各种名目的职业经理人培训。学习了毛泽东的领军之道后，他兴奋不已，一再表示这是自己听过的最有价值的管理课，并且立即付诸实践，公司的管理理念为之一新。红星美凯龙是著名的家具销售公司，在全国开办了数百家大卖场。每年春节假期结束后，集团都要组织全国各地的高管集中培训，曾连续两年邀请李凯城前去授课。课后，总裁车建新将李凯城拉到一边商量，能否到全国各地去巡讲，起码讲二十场，以帮助公司各级领导骨干领会和掌握毛泽东的管理思想。
社会需求如此巨大，靠个人单打独斗显然不够了。李凯城深知，解放军是一所大学校，退休干部中藏龙卧虎，比自己有能耐的同志大有人在。于是，开始在战友圈中联系志同道合者。几年下来，先后有三十多位退休的军、师职干部加入这一行列。围绕红色管理这一共同主题，每个人结合自身经历，发挥各自专长，精心准备一至几门课，形成了比较完整的课程体系。近几年，李凯城和他组织的红色管理讲师团每年都为地方党政机关、高等院校、企事业单位讲课一二百场，听众累积达二十多万人次。由退役军官组成的讲师团及其红色管理课程大受欢迎，被誉为管理教育领域中的一匹“黑马”。原总装某基地副政委龚银坤，总结自己多年实践经验，梳理概括出一套“领导流程”。根据这套流程打造出的《用领导力打造执行力》一课，观点新颖，案例生动，具体实用，几乎每次都能将教室讲“沸腾”了。给山东钢铁集团张店钢厂中层领导的讲课结束时，全体听众自发起立，热烈鼓掌，长达两三分钟。
课越讲越好，可新问题出来了。总有一些企事业单位的老总课后找上门来，说你们介绍的红色管理特别是解放军带兵方法确实不错，企业很需要，可我们毕竟没当过兵，光听一遍恐怕还是学不会、用不好。能不能到企业来，帮助我们用这套管理思路解决一些具体问题。客户的需求就像是命令。于是，讲师团有了一项新业务——红色管理咨询。近些年来，他们先后为地方单位提供了党的组织建设、思想文化管理、干部队伍管理、战略管理、领导流程等多方面的咨询服务，均取得不错的口碑。重庆市国资委原党委书记李贤贵全程参加了讲师团对上市公司重庆嘉陵集团的管理咨询，事后给市委专门写了报告，高度评价咨询团队的工作。在一封近两千字的感谢信中，他写到：“整个调研咨询工作，贯彻了毛泽东同志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从理论到实践，从问题分析到解决问题的措施、方法，力避套话空话，查问题毫不留情，针针见血；分析原因，以事实为依据，入情入理，令人信服；制定措施，以加强党建促进生产力为核心，有理论高度，有实践基础，与企业实际结合紧密，因此，措施有力，好实施，便操作，简明易懂，不弄玄学，很受企业领导和员工的欢迎。”“本人长期从事地方国企党建和管理工作，多次担任地方大型国企党政领导，我感到这是一次全新的实践和感受。”
课讲得不错了，管理咨询也做了，一些民营企业老总似乎仍不满足，进一步提出：老师们别走了，干脆留下来给我们当“政委”吧。国都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大型民营工程装修企业，专业技术力量较强，有多项国家一级资质，就是管理有点跟不上，影响了企业的发展。公司董事长肖中义听完解放军“双首长制”的介绍后，主动要求给他推荐一名政委。装甲兵工程学院外训系原政委邱贻辉由此当上了该公司的副总，主抓企业文化建设及日常管理。邱政委到任后，凭籍多年部队工作经验，结合企业实际，帮助公司建立党的组织，完善规章制度，理顺工作关系，加大人才选拔培养力度，使公司管理状况有了明显改观，营业额由每年五个多亿，一度跃升到近百亿。许多了解公司情况的人都说，真没想到部队的“好政委”这么值钱。
转眼间李凯城退休已满八年。回过头来算算账，发现还真干了不少事。他写的《向毛泽东学管理》成为管理学畅销书，半年内加印九次；关于《毛泽东管理思想的现代价值》系列研究成果，被评为第四届中国管理科学学术奖；去年又当选中国管理科学学会副理事长，率团参加了在蒙古举行的东亚管理协会联盟大会并发言。面对日渐增多的讲课邀请、越积越厚的客座教授聘书，李凯城想起了毛泽东的一句话，老干部是党和人民的宝贵财富。
我们的优势在红色基因
改革开放以来，国内管理培训、咨询市场基本上是西方管理学的一统天下。各种名目的培训课程竞相亮相，各种类型的咨询机构大展所长，市场竞争日趋白热化。在这种形势下，以军队退休老同志为主的师资队伍为什么能够异军突起，受到广泛欢迎和好评？李凯城的看法是：不是我们这些人有多大本事，而是因为我们身上有共产党、解放军管理的红色基因。
2010年，上海某培训机构请李凯城讲授毛泽东的领军之道。课后，公司老总对他说：你讲得真好，连听了两天仍觉得不过瘾，能不能设计一个时间长点的培训班，到各个红色旅游景点去讲，让学员身临其境，切身感受红色管理的魅力。这个主意不错。李凯城立即动手，拉出了一份课表：
到韶山讲“伟人之初”——领袖成长的秘密；
到井冈山讲“艰难起步”——创业阶段的管理要诀；
到瑞金讲“领军之道”——毛泽东怎样带队伍；
到遵义讲“反败为胜”——如何战胜各种危难；
到延安讲“致胜法宝”——共产党的管理哲学；
到西柏坡讲“决胜千里”——解放军的战略战术；
最后到北京讲“胜利之后”——事业成功后如何牢记“两个务必”，搞好传承发展，确保基业常青。
这套红色游学方案后来被包括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在内的多家机构采用，深受用户欢迎。近几年仅李凯城一人就先后十几次带着学员重上井冈山。
2011年，讲师团的《用思想打造执行力》培训班正在举办，传来了深圳一家台资企业连续出现员工跳楼的消息，一时间学员们议论纷纷。讲授“女性员工管理”的原总参61所副政委陈晓白抓住这一热点话题，介绍了自己在位期间是如何及时掌握部队思想实际，主动做好思想工作，帮助官兵排忧解难的。其中，就包括通过谈心沟通，将个别因生活遇到严重挫折、一度产生轻生念头的同志，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完整过程。现身说法式的传授，使学员受到极大震动。一些企业家表示，听了陈老师的介绍，才知道解放军为什么能做到“完成任务好，案件事故少”。如果所有单位都能像解放军那样抓思想工作，不仅企业管理水平能显著提升，社会也会和谐、稳定得多。
2012年，参加伦敦奥运会的中国代表团即将出征，如何搞好战前动员，将运动员、教练员调整到最佳状态，是备战奥运的大问题。国家体育总局有关部门，找到讲师团请求帮助。已退休的武汉通信指挥学院李占海教授接受了这个任务。经过精心准备，他为国家男排、女篮等运动队分别讲了“解放军的精神”一课，系统地介绍了人民军队的十种优良作风，强调作风就是战斗力，赛场如战场，狭路相逢勇者胜。李教授别开生面的动员，得到运动员、教练员的高度认可。从此，体育总局有关部门与讲师团建立起长期联系，“打造紧密团结、顽强拼搏的团队”专题课，成为国家运动队及省市优秀运动队领队、教练员集训的“保留节目”。
2014年，湖南某县在组织中学生军训时，教官与学生之间矛盾激化导致群殴。照片被传到网上，引起极大反响，一时间议论纷纷。与此同时，广州中山大学邀请的红色管理讲师团也在为军训大学生讲课。原总参兵种部政委田永清讲《送给大学生的十句话》，原总参政治部宣传部正师职研究员王立华讲《伟人之初——28岁前的毛泽东》，李凯城讲《解放军的优良传统与作风》，均受到学生们的欢迎和好评。三天内每人各讲了四场，仍不能满足需求。一位多年负责军训工作的干部私下讲，如果军训的课程都这么讲，就不会出现军训还要不要搞的疑虑了。
2015年，一场别开生面的领导力高端对话在西安临潼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拉开帷幕。对话的一方是美国西点领导力培训中心主任罗伯特上校和他的助手，另一方为解放军退休军官李凯城、简振新两位大校。会场上，双方先各自阐述对领导力的理解，介绍中美两国军队培养领导力的理念方法；然后相互质疑，并回答现场观众的提问。面对据称是美国国防部的指定培训商、曾经为上百个国家提供过高端培训的对手，李凯城、简振新侃侃而谈，对答如流，无论是思想内容，还是表达方式，都远胜一筹，不时搏得现场近千名企业家的热烈掌声。事后，一位学员对他们说，现在我有点理解当年在朝鲜战场上，武器装备远不如对手的志愿军，能够屡克强敌的原因了。
为什么讲师团讲授的红色管理这么受欢迎？李凯城从理论上做了分析：目前国内管理领域主要有三种理论体系。现代管理学起源于西方，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形成了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和诸多实用方法，很值得我们学习。但其机械还原论的认识方法、个人主义的价值取向、基于交换的领导理论以及精英治理的管理主张，制约了该理论的进一步发展，与信息化、全球化时代对管理的要求也明显不符。中国古代管理思想也有许多可取之处。例如：主张整体论，反对还原论；主张集体主义，反对个人主义；主张教化论，反对交换论；主张君子治理，反对精英治理，等等。但这一理论毕竟成形于古代社会，需要与时俱进。而红色管理恰恰是汲取了中西方管理思想的精华，同时用马克思主义加以改造，在指导中国革命和现代化建设实践中形成并得到了验证。其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兼顾集体与个人利益的价值观、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人的主观世界的领导理论，以及靠先进理论武装、用先进方式组织起来的先进分子，代表人民群众进行管理的思想主张，不仅理论上最合理、最可取，实践中经过严格检验，并且其基本思路与未来社会对管理的要求完全一致。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走进全新的领域，与国内外管理教育咨询界的各路高人同台竞技，军队退休老同志更能感受到解放军红色基因的价值，更加理解军委习主席“从古田再出发”要求的现实意义。
人生难得老来忙，重背书包上学堂
军队退休老同志给地方单位讲课、咨询、当“政委”，亦非轻而易举之事。
初次登上地方讲台，老同志们很快会发现，会场氛围与给部队上课大不一样。部队官兵守纪律、听招呼，不论课讲得怎样，会场秩序都不会乱。而给地方讲课不同了，就像商业演出一样，上台后五分钟就必须抓得住人，若半个小时还讲不到点子上，马上就有人朝外走，并且拦都拦不住。事后，批评意见一点不留情面，根本不管讲课人多老的资格、多大的官。
所以，参加讲师团的老同志都有压力。毕竟自己身上有明显短板：没有在企业干过，对经营管理一知半解，特别是对企业家最关注的如何赢利，常常插不上嘴。不过，好在都是从解放军这所大学校毕业的。有困难、有压力不怕，只要爱学习，善于学习。
向书本学习。李凯城曾经是总参树立的自学成才标兵，多年来已养成学习习惯，每年读书都在百本以上。在职期间，情况熟悉，工作起来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从来没有过“本领恐慌”。退休后走进企业，走入高校，才发现军营还是小天地，社会才是大舞台，有那么多需要掌握的知识和本领。为了尽快适应新角色，他拿出三十年前考“文凭”时的劲头，开始了新一轮的知识“恶补”，每天工作学习时间都在十几个小时。从经济学、管理学、心理学、教育学的前沿理论，到互联网+、工业4•0、“一带一路”的最新进展，要学的东西真是太多了，总觉得时间不够用。为了准备《管理学领域的复杂性、后现代与毛泽东》一课，他购买了上百本参考书。有些书市场上找不到，就去图书馆借。其中，有一本译著《复杂》，是介绍复杂适应系统理论形成经过的。他通过关系，从社会科学院哲学所资料室，借出来后连读五遍，做了大量摘记，为此办了两次续借手续，第三次再去办时，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走出去学习。原总参四部政治部组织处长简振新是1980年代国防大学的军事学硕士研究生，编著过二十多本书，写过的文章不计其数，讲课深受部队欢迎。可接触企业管理教育咨询后，他明显感到知识不够用了。为此，简振新参加了清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实战型总裁研究生课程进修班，到地方企业人力资源高级管理师培训班学习，从企业管理、人事管理的基础知识入手，一门门地开始“补课”。在班里，他年纪最大，学习也最认真，同学们热情推选他当班长。利用当班长的机会，他广泛接触清华老师，虚心向他们请教。同时，深入同班同学的企业进行调研，了解企业现状，寻找企业管理与军队管理的结合点。在此基础上，简振新推出《思想沟通的艺术》等系列课程，将部队管理经验成功移植到企业中，很快成为广受欢迎的精品课。
请进来学习。在国外，成人学习是一门学科，培训师是一个职业。与此相关的知识，部队同志过去接触得较少。所以，刚开始讲课时，学员普遍反映，红色管理将校讲师团讲的内容很好，可教学方式有点落后了。为了尽快弥补这一不足，讲师团多次组织内部学习，请全国最大的培训机构、聚成公司的老总介绍培训市场需求情况，请北京市印刷集团的董事长、介绍国有企业改制后的领导体制及管理模式，请河北著名民营企业家孙大午、介绍民营经济的管理特点，请多赢传媒集团的老总李洪亮、介绍如何依据自身条件策划、打造市场畅销课程，请中央组织部原组干培训中心主任姚雪介绍行动学习的理念与方法……。这些培训针对性强，有知识含量，对讲师团的备课帮助很大。
在实践中学习。原总参法院院长李戎的经历挺特殊。他既是国家高级法官，有多年从事司法工作积累下来的经验；又在师一级单位担任过主官，直接处理过许多管理难题。根据这一特点，他精心准备了一门新课《领导者的法律思维》，专门分析领导干部如何运用法律思维解决棘手问题。这门课的构思很巧，许多客户一听题目就表现出极大兴趣。可李戎第一次上讲台，课堂效果却并不理想。课后，他认真进行总结，讲师团其他同志也帮助分析，对讲课内容、授课方法、讨论组织等环节，做了调整改进。再次登台，反映就好多了，可仍有不足。于是，再总结，再改进，再试讲，几个回合下来，李戎的课得到企业家较高的评价。
向身边人学习。军师职领导在位期间都有助手，有些想法只要给下面同志交待一下，就能够办得比较利索。退休后没有这个条件了。从打印讲稿、制作课件，到编写广告、设计动画，什么都得自己干。对年近花甲甚至年过花甲的老同志来说，高科技的东西掌握起来还真有点难。好在有一批年轻人自愿加入这一团队，协助做市场开拓、产品包装及一些辅助工作。年轻人对新科技、新工具比较熟悉，正好与老同志互补。对身边的这一群“小老师”，老同志们都非常尊重，虚心求教，不耻下问。很快，打印文稿、制作课件、微信交流等就不再是“拦路虎”了。
工作有了压力，学习才有动力。压力越大，动力越足。现在，讲师团的老师们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老牛自知夕阳晚，不待扬鞭自奋蹄”了。
组织起来才有力量
军队退休干部给地方单位讲传统不是新鲜事。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从战场下来的战斗英雄为红领巾做报告，到改革开放初期“胡子将军”孙毅、“活雷锋”孙茂芳给团员青年谈理想、话人生，这方面的事例数不胜数。李凯城及他组织的红色管理讲师团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他们不再只是介绍部队官兵的英雄业绩，而是更多的分析人民军队英雄辈出的深层次原因；他们不仅仅给青少年讲，而是更多的面对有社会影响力的企业家群体及各界成功人士；他们不再满足于宣讲传播理念，而是开始手把手地带领大家一起去做。社会发展到今天，不仅年轻一代，就连中老年人也开始厌烦单纯的说教。从红色管理的角度讲传统，对崇尚实际、实用、实惠的现代国人，最容易被接受，也最容易出效果。
创新给社会带来新的惊喜。福建闽江学院新华都商学院组织了一批富二代到上海党的“一大”会址参观见学，学员中不乏从海外名牌大学归来的博士生、硕士生。开始主办方担心这批见多识广的年轻人会不以为然，没想到实际情况正相反。一些80后、90后对红色管理表现出浓厚兴趣，说共产党真是了不起，看来还得跟共产党走。在全国工商联组织的一次专题研讨会上，民生银行一位副总听完红色管理的介绍后激动地说，现代社会太需要这些正能量的东西了，你们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功德无量”这种评价是够重的，李凯城从听众口中听过无数次。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经过七八年的努力，把事情做起来后，李凯城发现，要想将好事做成、做大、做出影响，似乎更不容易：认真准备，反复打磨，好不容易推出一门新课，却发现没有合适的渠道去推广；用红色管理帮助企业解决难题的咨询项目刚结束，本想好好总结一下，形成便于推广的成熟模式，新的任务又来了；宣传推介“好政委”的活动总算有了效果，一位企业老总说，这太好了，给我来十位吧，其中去上海两位、杭州三位、北京四位……这话怎么听着都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李凯城正在犯愁时，没想到讲师团的情况引起了党的十八大后军委批准成立的中国军事文化研究会的关注。研究会的领导专门听取讲师团汇报，充分肯定了前一阶段成绩，同意讲师团今后用研究会教育培训中心的名义开展活动，并任命李凯城为中心主任。研究会还为教育培训中心聘请了专家顾问，举行了隆重的授牌仪式。
有了正式组织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过去讲师团的老师到地方讲课，介绍身份时只能提，这位是原某某部队的领导。话虽不错，可给人的感觉不太好。至此，老师们有了新的称谓——中国军事文化研究会教育培训中心特聘教师。过去讲师团对外联系业务只能以个人名义，与部队或地方党政机关打交道时总感到有点别扭，有了中国军事文化研究会这块牌子，公对公地办起事来就容易得多。
虽着形势变化，李凯城领导的红色管理和党性教育团队又成为中国管理科学学会的一个分支机构，先是成立了红色管理研究所，后又升级为领导力专业委员会。李凯城本人担任了中国管理科学学会副会长兼领导力专业委员会主任。
有了组织，便于扩大队伍。部队每年退下来的军师职干部数以千计，其中还想做点事且聪明能干的不在少数。特别是军队改革方案出台后，领导岗位和机关人员大大压缩，几年内会有一大批干部要退下来，都面临着“人生下半场”问题。过去，老同志发挥余热主要靠战友推荐、熟人介绍，能否找到合适工作很大程度上凭运气。有了正式组织，相当于搭起了平台，插上了大旗，今后供需双方便有了正规的交流渠道。
有了组织，便于提高效益。目前讲师团的老师多数还是单兵作战，结合各自经历、特长来备课。一门课讲好了，产生了社会影响，邀请函会络绎不绝，令人应接不暇；可如果准备得够不充分，没能够讲出来，市场推广又是大问题。于是，老师中忙的忙死，闲的又没多少事干。建立组织后，可以发挥集体的智慧，大家共同备课。一旦发现社会需求，立即组织力量分析研究，集思广益，迅速形成高质量的授课方案，然后有计划地宣传推广。集体准备出来的课，大家都可以讲，形成规模效益。
有了组织，便于对外宣传。讲师团的老师大都比较低调，主张少说多做。可现代信息社会，好酒也怕巷子深。不主动宣传，谁会关注红色管理，谁知道还有一批老同志在做这件有意义的事。有了正式组织，对外宣传问题就比较好处理了，起码有了合适的宣传对象。对外介绍不再局限于哪一个老师、哪一门课，而是大家共同将中国军事文化研究会的牌子打出去，让有潜在需求的客户更容易接受。
有了组织，便于赢得社会更多支持。几年来，不止一位企业家对讲师团的老师们说，你们做的事太有意义了，看看我们能够帮助做点什么。将红色管理推向社会，让更多的人从中受益，需要社会支持的地方太多了。可具体落实起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总得有一个正式的渠道，一个合适的名目。显然，有了中国军事文化研究会这块金字招牌，接受社会支持的路子便容易走通了。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巨大的社会需求、丰厚的师资力量、组织的有力支撑、社会的大力扶助，成就一番事业的所有条件，似乎均已具备，可李凯城却突然有些惆怅：退休十多年了，事业却好像才刚刚开始，还有那么多的工作需要干。岁月不饶人呀，自己还能走多远？看来，退休后再干十年有点不够了，需要有更长远的打算。
（李凯城简介：李凯城同志，1969年入伍，曾任原总参政治部研究室主任、《政工研究文摘》主编、某研究所付政委等职。现为中国管理科学学会副会长兼领导力专业委员会主任。十年来，先后为部队、院校、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讲课、报告千余场，听众达十几万人，并在中央电视台《周末开讲》、山东教育台《名家论坛》等栏目讲授“毛泽东的领军之道”。出版了《用心去讲》、《把理讲透》、《新时期政治工作调查研究方法》（合著）、《军事心理百题》（合著）、《把握你的未来》 （ 译著 ） 、《毛泽东军队管理思想的现代价值》、《红色管理》、《向毛泽东学管理》、《领军之道》、《信仰与人生》、《换一种讲法》、《红色领导力》等箸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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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闳采编 | 书怀